菌筱

所爱蔚然。

烟花

又爆字数了emmm……现代pa,大学毕业季√三俗的爱情故事,人物属于官方,ooc属于我。以上√望食用愉快√

我这个傻子忘了艾特主页了(被自己蠢哭)

 @嘉瑞嘉深夜六十分 



零:

“嘿,晚上出来一起赏个景吧?”

壹:

格瑞看见短信的时候难得愣了一下,他又滑上去再次确认了一遍发信人,然后才微微挑高了眉稍飞快移动着大拇指敲过去一行字。

“……嘉德罗斯,你又抽什么疯?”

对方秒回:“出来,我已经在你寝室楼下了。”

格瑞在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这才是那个自大狂的风格啊。居然还用问询的口吻……说的好像自己的拒绝真的能有用一样。

他抬起一边的手将窗帘拉开一条隙缝,垂眼去看正下方抱臂不耐烦刷着手机的人。对方意外地对目光十分敏感,猛地昂首与他对上视线,然后就着咖啡布帘遮掩下微弱的黄光,向那道空隙里透出来的紫瞳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来。

格瑞啧了一声,倒也没有再做什么强硬的抗拒表态来,他转身拉好帘子便开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仪表,想了想,还是挂了腰包才出门。

……鬼知道嘉德罗斯又在搞什么,再加上金不定期突犯的路痴晚归综合症,还是自己把钥匙和门禁卡等一溜烟的东西备齐了好。

嘉德罗斯又飞速地发了一条“快点”的催促短信,然后就满脸写满了无趣地抖腿等待。

格瑞出门后就看见嘉德罗斯那张包子脸又鼓起来,嘴角撇到一旁,眼神正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他走上前,音线清冷,“什么事?”

嘉德罗斯把下巴从围巾里拔出来,他迅速地收起手机,一把抓紧格瑞的手腕,然后扭身拉着人就走。

格瑞既然决定接受了对方的邀请,自然也在熟悉对方脾性的前提下默许了这样的行为——或者说根本连气都懒得生了。

“总之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事情。”嘉德罗斯背对着他,似乎只顾得上自己闷头走路。格瑞见状反而在心底升腾出一小股好奇的意味,嘉德罗斯现下的状态套在常人身上算是坦然,但是对于他自己而言实在是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开玩笑吧,这家伙怎么可能存在“紧张”这种情绪?

格瑞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但又不得不为理智的分析结果而说服。他平日总秉持着好奇害死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坚决贯彻了绝不多管闲事的行动准则,一度导致他稳居独来独往的冰山帅哥榜首之位多年而无人能敌。

但他今天难得有了想破例的欲望,对于嘉德罗斯今天反常的一切——他实在太好奇其中的缘由了。

“你放假也留校么?”

“嗯。”格瑞心说这见了鬼的话题,他是孤儿,和金是邻居,被秋照顾到大,而秋作为优秀毕业生被推荐去国外进行学术交流,金自然也不会回去。家乡也只剩下两幢空荡荡的房子,其中一间已经列入了拆迁名单——他有什么回去的必要?

自己向来是留校时长最多的人,甚至可以说大学里鲜有回去的时候。这些情况是身为格瑞的宿敌——嘉德罗斯原句——早就清楚的信息,再问出来,难道今晚的主题就是尬聊吗?

看什么玩笑,虽然他一直觉得跟嘉德罗斯对话没一句不是尬聊,但这个话题总让他有种不安的预感。

就像一个年迈正直上课一板一眼的老教授突然有一天在背后藏了束玫瑰拉住你说,今天天气不错,你吃了么?惊悚无比。

不妙。

“今年是X社建社二十周年,趁着双节同庆,那帮家伙想搞个隆重一点的庆贺活动。”嘉德罗斯又自顾自开了口,似乎是在向格瑞解释,“今晚的活动是烟花——据说是好不容易才想办法抠出校规的空子放的,仪仗牌面,盛大的很。”

“……嗯。”

格瑞一边应着,心跳却有些不由自主地脱轨。变奏的乐章被敲响了第一节的音符,剩下的也就顺理成章地汩汩流淌出来。

非常不妙。

夜色渐深,宵禁的时限还差最后一刻钟,敞亮的星辉洒下来,投进石桥两侧的“护城河”里。生活区离开阔的郊外横跨着大半个学校,他们两人又都心照不宣的没有骑车,一路快步掠过,将被不知道多少届学子吐槽过的神一般设计的蜿蜒曲折错综复杂的N、S教学楼抛在身后。

格瑞被拽着小跑了有将近八百米,呼吸也有些紊乱。他余光瞥倒被桂花香包裹的两层矮楼,记起来那儿是他头一次和嘉德罗斯相遇的地方。军训时两个连队在躲雨时不期而遇,结果两人就在拉歌期间结下了莫名的梁子——或者说嘉德罗斯单方面的认定了他作为难逢敌手。

再往后就是各种琐碎的碰撞和对干,大多都是嘉德罗斯主动挑事,极个别情况属于格瑞心情极端不爽有意发泄。总之两人你追我躲一路磕磕绊绊竟也发展为奇怪的友谊,最后成功列入凹凸大学十大非常理事件之一。

他们又继续往前。嘉德罗斯本来就不是多会找话题聊天的人,大多数交谈都是有着明确目的的,说起话来也是简单干脆的类型,现在更是无力尬聊,干脆任由气氛在沉默中翻腾诡异。

格瑞又瞥过两人第一次打架的地方,也就是那一次把两个人当年的奖学金都干掉了。后来气不过的格瑞又黑着脸找嘉德罗斯打了一架——他可跟对生活费无需担心的嘉德罗斯不一样,奖学金可是他生活费的重要来源之一。但嘉德罗斯陪他打完后就利落地从支x宝里给他转了一笔钱,又赶在格瑞再次黑脸之前开了口:“算是赔你的奖学金——你本来就该得这些钱。”

格瑞冷声道:“用不着你施舍。”

嘉德罗斯立刻扬起了眉,一脸的不满,“喂,格瑞,你什么时候觉得我会成为施舍别人的人了?——没有能力过好自己的生活而让祈求他人援助的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格瑞皱了皱眉,“他们并不是——”随后他一顿,似乎是终于记起来自己眼前的家伙是一个怎样性格恶劣的人,也就干脆闭嘴不再争辩。

嘉德罗斯继续说:“但是,格瑞,这些本来就该是你的。”

他眼角流出轻蔑和不屑,“学院的评优标准太垃圾,那些家伙根本不够资格。”

格瑞头一次因为他人的目光而落入无措的状况,嘉德罗斯直直地望着他,金色的瞳孔中迸发出灼热的光芒,耀眼如烈日,连心脏都被那温度烫伤。

“那些光芒应该是属于你的,格瑞。”

“——你理当与我一同尊享这荣耀。”

后来他还是没能将那笔钱还给对方,每次他将钱转过去时,对方总能在第一时间原封不动地再转回来,似乎也不嫌麻烦似的。最终这场持续了一周的幼稚举动在格瑞心疲力竭地率先认输下落下帷幕,好在嘉德罗斯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那笔钱,每日的骚扰和言行举止照常,格瑞也就放下心中那一丢丢抹不开的隔阂了。

虽然他至今未曾动过那笔钱。

格瑞呼吸频率再度加速,他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方才甩在身后的是教学区里的最后一栋楼,换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们马上就要进入学校的“小树林区”,而穿过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一大片开阔的草野郊区。

四周还有一些零零散散正在漫步的学生,大多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目标也一如他们二人。

他们超过了那些人,带起一阵林间的清风,然后无视了旁人的侧目和私语,径自奔跑着。

嘉德罗斯提速了。

格瑞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要跑的这么急,但他却只剩下勉强维持跟上嘉德罗斯速度的体力——还没做任何准备就被身前这个疯子拉过来长跑,他再怎么平日锻炼有素也得拜倒在身体机能受限之下。

远方已经能看到聚集的密密麻麻的黑影,x社亮眼的小黄衫此时更是分外夺目。

格瑞又一次用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频率,他隐隐间想起来去年的校运会上似乎也有过这么一次,他报了一百短跑和三千耐力跑,但很不幸运动会顺序是一百之后紧接着就是三千。而一直盯着他想在各种方面都比一场的嘉德罗斯也一同报了三千,不过信息不够没来得及一起报一百。

格瑞的赛道紧挨着嘉德罗斯的,他胸膛的剧烈起伏还没来得及平复完全,就不得不在检录完毕后上了赛道准备好。而那次也跟今天一样,他一直紧紧追在嘉德罗斯后面,距离咬的很死,但却又无力赶超。

最后自然还是嘉德罗斯胜了,只是对方却并未露出任何属于战胜者的愉悦,他走到格瑞面前,留下一句“这次算平手,下次我们再公平地比一场。”后就扭头离开了。

格瑞没什么反应,彼时他已经适应了对方的各种模式,而且熟知那人性格,会说出这种话自然不足为奇。

他攥紧了拳头,手腕被嘉德罗斯捂出一圈汗,害的对方攥紧的五指也禁不住打滑,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松开过。

“嘉德、罗斯——”格瑞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自己拉到与那密集的人群相反的方向去,再度步入人迹罕至的小道,忍不住开口想叫住他。

到底是要去哪里?

“马上就开始了。”

嘉德罗斯的气息还算平稳,显然是提前准备好了。但他的语气却染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躁,“要快——”

格瑞的直觉告诉他要离开就趁现在,未知的不安太过明显,甚至于比起不安倒不如说是对不可控的恐惧形容得更加贴切一些。

——不妙,非常不妙。

他应该打一开始就明确地提出拒绝的,然后安然地呆在寝室,等熄灯铃响起躺上床睡一个好觉,等待美妙的假期来临。

或者在他加速前就及时地叫停,折身原路返回,说不定还能赶在宵禁前到寝室。

再不济也该是现在,彻底进入那片在此刻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净地前停下脚步,转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推着挤着去围观烟花绽放。

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一路跟到底了呢?

他应该离开的,孤独将成为他人生中唯一的伴侣,它赋予他坚韧与强大,却也剥夺了他温暖与相守。

他本不应当抛弃它的。

“到了——”

金发少年终于停下脚步,他松开了对格瑞手腕的禁锢,泛红的肌肤被突如其来的夜晚冷冽寒风包裹着狠狠冻地哆嗦了一下,贪恋着方才逝去的暖度。

嘉德罗斯颔首瞟了一眼时间,随即在嘴角咧开一个弧度。他面朝着格瑞张开了双臂,芒果色的围巾被晚风捧着在空中划出好看的波浪线,然后他微微扬起下巴,双唇一张一合吐出话来:“生日快乐,格瑞。”

格瑞瞳孔骤缩。

炸裂声骤响,远处烟花大会已经开始,缤纷的线条在精密地计算下排成声势浩大的告白牌。

“毕业后去领证吧。”那人大开着双臂,也不嫌累。分明是问询的话语,口气里却全然是肯定的份儿。

格瑞一时也不知道他应该先从哪个槽点开始吐比较好,他心说一上来就直接把告白定位成求婚的还真是不多见,估计X社的烟花资金也都是眼前这位一手赞助的了,想必这个地点也是早就挑好的,难怪前几周他骚扰自己的频率都降低了——

他脑子里乌七八糟想了一大堆,又杂又乱。混沌的理智还连不上线,却已经被迫要在当下做出抉择。

“……”

他的孤独告诉他要逃离这里,立刻、马上,最好跑出百米冲刺的劲儿,迅速避开给予人留恋温暖的火苗。

但他根本已经动不了了。

“然后在离正式毕业还有一周的今天,”嘉德罗斯逆着烟花斑驳着投下的光,用着笃定的语气开口:“开始做我的恋人吧,格瑞。”

耳道爬起一层嗡鸣,酥了飞奔的血液。格瑞的脸上抹开一面红晕,之前剧烈运动带来的效果还远未止息,他的呼吸依旧不稳,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气。

流经心室的血液供给肺部,应允了肺叶将气息鼓出,然后几乎是完全无法遏制地自喉咙倾吐——

“……好。”

嘉德罗斯彻底放下心,露出熟悉的、肆意的笑容来。

“那么——我的恋人,好好享受这场专属于你的视觉盛宴吧。”

格瑞将视线落在披着绚烂彩光的“新晋恋人”身上,看着那双金眸镀上愉快和满足的色泽,然后轻巧地奏响变奏曲的尾章。

“……耀眼。”

他这么下了定论,然后偏过视线安安静静地欣赏。

——独属于他的烟花啊,可是从未熄灭的存在呢,又哪里是凡俗的光彩所能比拟的?

格瑞单手托着下巴,半掩着嘴,愉悦地翘起唇角。

“挺好看的。”

星辉散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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